被笑死了朋友们,真是好调皮又好有生机的一个人
#书
到长沙后,我住在父亲的另一个家中。我头一次感到不开心:我再也得不到祖父母的疼爱和母亲的庇护了。我和父亲、姨娘以及三岁的小弟弟一起过。姨娘偏爱弟弟,不能一视同仁,无论分什么吃的,给我的一份总是少的、差的。我觉得委屈、憋气,体察到了最初的不平等和感情的冷漠。
我们住的房子是租的,共三间。房子前面有个花圃,专门卖兰花。屋后不远处有个大寺庙和一个广场。
吴家的房子也是租的。它本是一个旧官僚的宅院,高大的圆顶门楼,很是气派。进入大门,便是花厅、客厅,还有一个带天井的小院,其后是卧室、书房、饭厅、厨房,甚是宽敞。尽管居住的是租来的房子,但吴家却十分讲排场,摆气派。我们两家离得很近,除世交之外,又加上联姻,因此两家人经常往来,十分亲密。
我在长沙读的是衡翠小学。这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职业学校,可以学刺绣手工艺,有很多二十来岁的女青年在校学习湘绣。而我那时只能上普通小学的课程。
有一天早晨,我发现我得到的早餐糯米糍粑,比小弟弟的少。我不知怎的,心中蕴藏已久的无名怒火被点着了,我操起秤杆照着姨娘的后脑勺“啪”地就是一下,打得她连呼救命。父亲闻声出来,拿起菜刀追我,吓得我撒腿就跑,一口气跑到未来的婆家。
吴家没有女儿,对我特好,把我当女儿看待,收留在家中。接着送我到学费昂贵的美国人办的教会学校益湘小学读书。平日住校,放假时用黄包车接回。每个学期交费七十块现大洋。放假时,吴静还亲自挑选两个年轻漂亮的英文、国文教员,负责教我和他的两个儿子。